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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尽头的龙吟 第七章-远方的来客们

世界东方的尽头,亡者之谷的周边,尽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这些被亡者之谷的诅咒牵连的地带,是各种穷凶极恶的肉食动物的栖息地。阳光曝晒,水源短缺,一天内各时段的气温变化急促且差异巨大,如此恶劣的生态环境,所孕育的生物也尽是怪物中的翘楚。
比起根本无法踏入的亡者之谷,周边的荒漠更让人感到恐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因何而死。稀缺的资源,凶恶的猛兽,多变的天气,让这个荒漠成为最优秀的战士也谈之色变的存在。
人们形象地将这片荒漠称之为阿克隆,意为血海冥河。
而在阿克隆西方的边界处,气候较为稳定的干旱地带,矗立着一座由天主教所统治的城市。这里是每次十字军东征讨伐恶龙的必经之地,相当于补给驿站一样的存在。这里有整个阿克隆荒漠唯一一条水源稳定充足的河流,更有能让整个世界为之垂涎的各色各样的稀世宝石与化石遗产。
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戈多——瑰宝之城。
阿克隆在抹杀生命的同时留下的稀世珍宝几乎全部聚集在了戈多境内,光是金矿就占据了将近五分之一的面积,但黄金还只是这城市中最不值钱的东西。各色各样的钻石水晶随便抠一块就是一个人大半辈子的积蓄;各种怪物的皮毛,牙齿,毒液,骨骼能够成为制作武器或者服装的优良材料……
而这也意味着,在戈多,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传说中只有信仰如圣乔治那般虔诚的十字军能够得到神的庇护,经由这片血海冥河安全抵达亡者之谷。当然,也没有人会想不开向阿克隆的深处进军,偶尔有单枪匹马或者成群结队闯进去的,都已经成了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和埋于荒漠之下的枯骨。
“嘿嘿,今天我们几个可发达了!”戈多城外两公里之处,四个猎人兴高采烈地围住倒在地上的怪物,迫不及待地将其开膛破肚肢解开来。
“这可算是打破了距离戈多最远的狩猎记录了!而且没想到居然能遇到飞沙鱼这种稀有品啊!”
四人兴致勃勃地围着死去的猎物解剖起来,其中一个年轻猎人留着一头干干净净的中分黑发,一副圆框眼睛架在鼻梁上,相较其他几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比较文弱。他小心翼翼地提着剖刀划开飞沙鱼嫩滑的鱼腹,却在刚刚划破些皮时就被那流出的腥臭粘液熏出一声干呕。
“磨蹭啥呢,动作麻利点儿!一会儿来了其他怪物你当饵啊!”年轻猎人正努力缓解呕吐的欲望时,却被另外一个猎人推到了一旁接手了他的解剖工作,“今儿可是你死命求着我们才带你出来的,再磨蹭你什么都拿不到!”
“是……抱歉。”年轻猎人小声说着,只好提起剖刀跑去鱼尾那里硬着头皮屏息开刀。若是憋不住了,就抬头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年轻猎人换了几次气,突然发现远处的风沙有些不对,他眯起眸子,仔细看着风沙之中那隐隐约约的影子,和那越来越近,震撼大地的脚步声。
“看什么看,你小子肯定就是想分散我们注意力趁机多拿点儿东西!”几个人头也不抬地叫道。
“不,是真的!那里有个影子,好像还是人影!后面还跟了个东西,好像是怪物!”年轻猎人停下了解剖的动作,站直了身子,抬手挡住炽烈的阳光看向那风沙中若隐若现的影子。
“开什么玩笑!弗莱德你的眼镜该重新配了吧,怎么就老花眼了!”几个人都诧异了,连忙直起身子朝着年轻猎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咱哥几个,都没见过离城一公里以外的……”
然而,几个人的话都没说完,便愣在了那里。
那若隐若现,奔跑着的人影在风沙中愈发清晰,身后所追逐的怪物也露出了那狰狞的面孔。
“是……是魇龙啊!!”
“愣着干什么,跑啊!”
那追逐着人影的怪物在风沙之中逐渐展露出狰狞的面目,怒目圆瞪,血盆大口,一双健硕的腿朝着人影疯狂地奔跑追逐着,愤怒狂野的咆哮震耳欲聋,仿佛大地都在为它所颤抖。
“这时候才知道跑!你到底知道魇龙跑得有多快吗!都怪你弗莱德!”
“我明明提醒过你们的!”弗莱德委屈道。
几个猎人没命地朝戈多城的方向跑去,连好不容易狩猎到的怪物都丢在了原地,而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魇龙却在步步紧逼,四个猎人已经一点都看不到生还的希望。
“终于看到人了……喂,别跑啊!”被魇龙紧追的男子自言自语道,伸手朝着那四个猎人挥手叫唤,但是四个人并没有闲工夫理他,况且在魇龙响彻天际的咆哮声中,男子的呐喊微不足道。
“烦死了……!”男子咬了咬牙,愤愤地刹住脚步,转身面对张着血盆大口扑来的魇龙,双膝微屈手握腰间剑柄,猛一发力就迎着魇龙冲了上去!
“喂,你不要命了!”弗莱德扭头看到男子向着魇龙冲去,忙回头大叫一声,“快回来啊!那是魇龙!你不是它的对手的!”
“还不快跑,弗莱德!你不要命了!”
“他不要你也不要啊!自己命都没了还担心别人!今天真背!”
弗莱德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同伴越跑越远,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那冲向魇龙的男子。他感受得到,魇龙震天憾地的步伐正向他步步逼近,那响彻荒原的怒吼直接恐吓着他的灵魂。
气喘吁吁间,他的鼻头不知为何有些发酸。在那直面魇龙的男子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弱小而无力的影子。
弗莱德越跑越慢,最终停下了脚步,而后他的双腿仿佛不听使唤一般,颤抖着朝着魇龙和男子的方向奔跑而去。他卸下肩上背着的弩箭,装填好腰间箭筒中所剩不多的箭矢,就像个慷慨赴死的勇者,追随着男子向魇龙奔跑而去。他离那魇龙越近,双腿就抖得越厉害,心中的恐惧让他的眼角都泛出了泪花,他甚至在埋怨、痛斥自己所作出的如此愚蠢的决定。
可是弗莱德还在奔跑,他擦去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双手颤抖着将弩箭架在肩上,镜片下的咖眸紧张地瞄准着魇龙唯一的弱点——那怒睁的双眼。
弗莱德扣下了扳机,箭矢飞扬。
随着一声脆响,箭头射在了魇龙的前额之上,立马便被魇龙那厚重而坚韧的皮肤弹开。
弗莱德一瞬间便软了双腿,跌倒在地,他绝望地透过镜片看着魇龙的血盆大口朝男子张开,而魇龙那极难瞄准的眼睛和它那天生的力量与速度,已经让弗莱德没有再次攻击的时间了。
弗莱德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手在胸膛前毫无章法地画着十字,向天祈祷着被活吞撕咬的惨剧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他听着耳畔魇龙的脚步声,只是愈发加深了心底的绝望与悔意。
“噢,终于有人回来了。”男子的声音在魇龙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中传入弗莱德的耳中,弗莱德还在讶异自己是不是害怕得出了幻觉。
弗莱德微微抬头睁开眼睛,只见男子就站在他面前,而魇龙竟仿佛忽视他俩一样朝前继续奔跑而去。
弗莱德猛地扭头,看着魇龙奔跑的脚步,他看得出来那原本撼天动地的脚步声逐渐变得疲软,也再听不见魇龙那震耳欲聋的咆哮。
“怎么可能……”弗莱德睁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
突然间,只见那凶恶的魇龙突然跌倒在地扬起漫天沙尘,自前额到尾巴的身体中央瞬间喷发出殷红的热血,弗莱德清清楚楚地看到,魇龙的身体逐渐分裂为整齐的两半,伤口的边缘呈现出完美而清晰的斩痕。
“劳驾先生,能带我去戈多城吗?”男子撩开了麻布斗篷的盖头,露出一头柔顺飘逸的及肩黑发,暗紫色的双眼沉稳而深邃,皮肤呈现健康的麦色,鼻梁上有一道长长的一字疤痕,一身老旧到有些腐朽的暗色铠甲覆盖着挺拔的身躯。而男子的手中,所持的是一把漆黑的十字断剑。
“你……到底是什么人?”弗莱德喃喃道。
“我……呃……”男子仿佛也被问住了一般,赶忙摸着下巴夸张地低下头,声音小得细若蚊蝇,“我叫……克里斯提娜?”
“……什么?”
“不不不……不是,我是说,奥尔特莱斯?”
“……请大声点。”
“……哎呀烦死了!”男子仰起头大吼一声,随后郑重道,“你就叫我阿尔伯特吧,刚才那些名字是我瞎编的。”
弗莱德:“……你刚才说过什么话吗?”
阿尔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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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你看到了吗?”
圣光绽放的瞬间,查理斯在那耀眼光芒的尽头看到了克莉丝汀的身影。她依旧向着查理斯露出苦涩的微笑,那温柔的笑容与当年修道院的修女别无二致。
“克莉丝汀,我做到了,我不再迷茫了!”查理斯呐喊着向光芒的尽头奔跑而去,伸手试图触碰到记忆中那重要的伙伴,“我战胜了阿道夫,我还要在耶路撒冷攻城战中拿到首勋,我会杀死恶龙,还给世界永久的安宁!我会遵守约定的!”
而克莉丝汀只是一言未发,双手背在伸手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在查理斯的指尖将要触碰到她的衣角时,克莉丝汀瞬间散成了惨白的泡沫,在圣光的虚空中消散开来。
“克莉丝汀——!”
查理斯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的浑身缠着不少绷带,身体还存留着肌肉过度运动后的酸痛。他艰难地从营地的床榻上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便穿上铠甲走出帐篷。
查理斯仿佛觉得自己遗忘了些什么,昨晚与阿道夫的决斗他只记得遇见亡魂的事情,后来的事他几乎全部遗忘了。他甚至不敢确信自己的胜利,在他脑中能搜索到的记忆只有插在阿道夫脸侧的剑,和穿透乌云照下来的圣光。
查理斯走出帐篷,却听到营地的不远处有些骚动,便急忙赶去。只见一队十字军士兵正押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穆/斯/林祭祀,给他戴上镣铐与枷锁,而其他三位屠龙勇士和费尔蒙多都在一旁袖手旁观。
“这是在干什么?”查理斯走过去问道。
“哟,醒了啊,大英雄。”格罗夫笑着说道,“刚刚抓获了一个异教叛逃者,听他火急火燎地解释了半天,也不懂他什么意思,干脆就直接抓起来钉十字架了。”
“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查理斯走上前,队列里的士兵们十分主动地给他让开了道。能看得出自他战胜阿道夫之后,在军中的威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对此阿道夫虽有不满,但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别急着处刑,我跟他谈谈。”查理斯道。
“……你听得懂他们的话?”格罗夫惊讶道。
“儿时有人给我讲过,略通一二。”说着查理斯走上前去,用其他人都难以理解的语言与祭祀交谈了几句,期间还不时夹带着肢体语言作辅助。片刻之后,查理斯点点头站起身,朝着费尔蒙多和其他人道:
“没事了,松绑吧。”
“这未免有些不妥吧,”阿尔杰农沉吟道,“万一是耶路撒冷里派来刺探我们的怎么办?”
“他叫艾敏,是伊\斯\兰教的高级祭祀。”查理斯道,“他也并非来刺探敌情,艾敏是来投降的。”
“投降?!”格罗夫惊讶道,“怪不得身上这么多伤呢,驻守耶路撒冷的穆/斯/林军政长官霍米特似乎是个十分狂热的信仰者,崇尚信仰胜过崇尚人性,耶路撒冷的攻城战僵持了如此之久,也是因为霍米特用恐怖政策让士兵和平民们不许投降的原因。”
“求、求求你、们!”突然,艾敏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努力地用蹩脚的英文哑声哭诉道,“我告诉、你们进城的、方法!但是,你们一定、要、救救……那些居民、救救我的、朋友,救救耶路撒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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