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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尽头的龙吟 第十二章-不熄的火焰

·圣墓大教堂并非圣乔治的荣誉教堂,而是耶稣的复活殿堂,因后文需要做了些改动。

“艾敏从耶路撒冷出逃之后,便逃向了我们的营地。”封闭的营帐之内,查理斯靠着他那点语言基础艰涩地翻译着艾敏的经历。
“他似乎觉得,要阻止霍米特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攻下耶路撒冷城。”
“确实啊,”格罗夫喃喃道,“比起圣城悲哀的自取灭亡,还是让我们攻占下来更有价值。”
“而且那骇人听闻的做法和扭曲的政策,听起来也确实像是霍米特所为……”阿尔杰农补充道,但他显然没有格罗夫那般确信。对于这个来自异教的叛逃者的话,他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但是艾敏有两个条件,”查理斯接着说道,“他要我们在攻下耶路撒冷之后,救出那个尼尔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问题。”费尔蒙多一口许诺下来。
“另外一个条件就是,攻下耶路撒冷的过程中要尽量减少穆/斯/林/的伤亡,尤其是城内的平民。”
“没错吧,艾敏?”查理斯扭头向艾敏望去,此时的艾敏已经接受过十字军的治疗,也吃了点东西果腹。那双咖眸变得有神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听闻艾敏第二个条件之后,费尔蒙多不经意间看了阿道夫一眼,可发现阿道夫只是静静地站着,并没有搭理艾敏和其他人,随后便又点头应承下来:
“自然,这是艾敏先生应得的——如果您真的能让我们攻下耶路撒冷的话。”
费尔蒙多话中带刺,显然,他对于艾敏是否能助他们拿下耶路撒冷是抱有相当的怀疑的。毕竟,霍米特可是顽固到断水断粮,却也跟十字军僵持了四个月之久的人。
“我有办法!”艾敏的英文虽然蹩脚,但是语气却相当坚决肯定,“我能够让霍米特打开城门!”
“别唬我们,”阿尔杰农冷冷道,“耶路撒冷的城门多得是,能让十字军主力军队短时间内进入的也就那么几个。况且就算有主城门打开,要让确保胜利的主力部队进城的话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单是开扇城门就想让我们妥协,你可别把我们当傻子了。”
阿尔杰农双目圆睁紧紧盯着坐在床上的艾敏,那染着浓重民间方言的口音和他与艾敏相差巨大的体格,让他此时看上去活脱脱像一个街边劫道的流氓痞子。
但是艾敏却从容不迫地迎上阿尔杰农那副圆瞪的牛眼,不慌不忙地回道:
“能打开的那扇门,是锡安门。”
“你说什么?!”
听到艾敏的回答后,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刚才最淡定的阿道夫,都没忍住向艾敏投向惊异的目光。
“锡安门……艾敏先生,你是说真的?!”费尔蒙多难以置信地向艾敏问道,手心都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是真的,”艾敏答道,现在的他对于这场交涉似乎已经抱有充足的自信,“我知道,那扇门对于你们意味着什么。”
“锡安门之后,便是你们天主教的圣墓大教堂吧?”艾敏继续说道,“从四个月前的交战开始,你们除了封锁霍米特获取援军与粮草的要道,最为重视的战斗就是在锡安门前的战斗了。”
“一边急切地想要攻破锡安门,又一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锡安门,可想而知锡安门对你们有多么重要。”
“……哼,一派胡言!”阿尔杰农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便坚决否定道,“你既然知道锡安门对我们有多么重要,那也应该知道霍米特在那里布置了多么严密的防御设施。你凭什么让霍米特打开城门,又凭什么保证我们能攻进去!”
艾敏看着阿尔杰农沉默片刻,随后站起身来,脱下自己身上的宽大祭司教袍展示给众人看。
“凭这个。”
众人看着艾敏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们借着帐内黯淡的光线,看到了那祭司教袍背部的里侧,十分严谨细密地缝着一面旗帜——那是伊/斯/兰/教/的教旗。
查理斯看着那面教旗微微蹙眉,他清楚地看到艾敏在展示那面缝在背后的教旗时,眼中充满着悲怆,以及一意孤行的决绝。
“……锡安门门前,是锡安山,门后,就是圣墓大教堂。”费尔蒙多眯起眼睛盯着艾敏,语气凝重而严肃,“前者是我们的救世主耶稣行至的圣地,后者是为纪念圣·乔治而建立的荣誉教堂。”
“艾敏先生,您知道您此举意味着什么吗?”
艾敏闻言微微蹙眉,费尔蒙多的话中之意就仿佛那日他逃离清/真/寺时,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剜在他心口。
“……我知道。”艾敏缓缓答道,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就像是在向在座的每一个人宣告着自己的决心一般。
“就算这不是真/主所希望的福音,我也要这样做。”
“因为我很确定,霍米特那自取灭亡的政策,绝对不是真主所下赐的福音。”
“霍米特会上套吗?”格罗夫疑惑道,“按照艾敏说的,霍米特那个老狐狸只是利用信仰为自己集权敛财罢了。”
“他会的。”艾敏肯定道,“霍米特在关押我之后,为了继续笼络民心,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煽动民众复仇心理的演讲。”
“如果他不开城门,那耶路撒冷便不攻自破。”
“……我明白了。”费尔蒙多向艾敏郑重地行了一个礼,随后便转向四位屠龙勇士,“那么,四位勇士,我们是时候制定一下攻城的计划了。”
“越早越好。”此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道夫说道,“不然这场反常的大雨,会让霍米特跟我们拖得更久。”
“只要速战速决,我就听候调遣。”
“嗯……什么?!”
其他三人全部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身旁的阿道夫。
“这……你是阿道夫吗?”
“……他是不是今天早上淋了雨,脑子进水了?”
“……阿道夫先生的脑袋原来是水溶性的啊?”
“……闭嘴!”阿道夫忍无可忍道。
“好了好了,四位。”费尔蒙多无奈上前劝和,随后便郑重道,“那么四位,我们来布置一下攻城战的战术好了,艾敏先生也请一起来,您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艾敏点了点头答应,随后费尔蒙多便带着阿道夫一行人向帐外走去。看着其他四人已经走出帐外,艾敏连忙上前伸手扯住了查理斯的衣袖。
“艾敏先生……?”
“谢谢你,查理斯。”艾敏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如果不是你,我连阐明来意的机会都没有。”
“举手之劳而已。”查理斯冲着艾敏笑了笑,“不过或许这就是主的意愿,它希望你继续活下去。”
“……可是有一点我不能理解。”艾敏喃喃道,“你既然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为什么愿意救下身为异教徒的我呢?”
“这个嘛……”查理斯沉吟片刻,轻轻握了握艾敏的指尖轻笑道,“因为我的老师告诉我,见死不救,才是信仰最大的忌讳。”
说罢,查理斯便松开了艾敏的手,独自走出了帐外。艾敏则一个人愣在原地怅惘了许久。
“见死不救……是信仰最大的忌讳。”
艾敏仿佛感觉到,自己那颗迷茫痛苦的心,在查理斯的一番话语下生出了根。
那是能够支撑一个人继续前行、战斗的根。
艾敏勾唇笑了笑,迈着坚定的步伐追着查理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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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耶路撒冷南边,锡安门之上,几名穆/斯/林/巡守正在毛毛细雨中监视着耶路撒冷周边的动静。几名士兵巡视得相当放松,可能是因为这突然降下的雨水缓解了耶路撒冷城内水资源短缺的危机,也让之前随时可能断水断粮的战士们有了些许的安慰。
“喂——”其中一人朝另外一个巡守招了招手,“你看那个人,好像穿着我们教的祭司服啊?”
“什么?城外除了十字军和秃鹫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东西。”另一个巡守张望着脑袋看去,随后便猛地跳了起来。
“去通知将军!快去!”
“怎……怎么回事?”
“那个人就是前几日逃狱的罪犯啊!艾敏·伊斯卡!”
“……好,好!我这就去汇报将军!”
“等等!”张望着的巡守叫道,“你看……他在干什么?!”
只见朦朦胧胧的雨雾之中,艾敏仿佛独立于整个世界一般,他的发梢、肩头甚至是鞋尖都不曾沾染到一滴雨水。他的身上披着那身破旧的祭司教袍,但在飞扬的教袍之下,巡守却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他胸前闪烁着银亮光芒的十字架。
“……他果然是个叛徒!!”其中一个巡守愤怒地叫道。
“你看他手里!他捧着教旗!!”
话音未落,艾敏便扯下身上的祭司长袍,展露出那为艾敏量身定做的天主教神父的教服。他双手将教旗与原来的教袍高高捧起举过头顶,口中默念着异教徒的《圣经》中古老的祈福,天上落下的雨点便仿佛中途改道一般,在艾敏的身旁纷纷落下,却不曾沾湿这位祭司的一寸衣角。
“啪嚓。”
突然间,随着艾敏手心中火石摩擦出的一声脆响,火花瞬间从教旗的中央窜出,顺势将祭司袍的边缘也一起点燃。艾敏抓着衣角一挥,便将燃烧着的教旗与祭司袍抛在了空中。
风雨越来越大,耶路撒冷仿佛又要迎来反常时节的一场暴雨。
但那团包裹着教旗的火焰,却在空中飘荡着,久久不肯熄灭。
“快……快去找将军。”一名巡守的声音已经发颤,紧攥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艾敏·伊斯卡……这个叛徒!居然在耶路撒冷的门前焚烧我们的教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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